特别报道
   
牲留下带血的帽子,阿姆把帽子交给狗桃、为狗桃缝好帽子上的红五星,狗桃头戴帽子英勇牺牲……一顶红军帽,在剧中不断重复出现,意义叠加,几乎成了贯穿整部戏的重要线索。透过帽子,阿姆的“情”,已然是大写的“情”了。
  整出戏无论唱词还是念白,多有诗意的描摹。与场目相呼应的似无用的闲笔,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场,阿姆独自念白“阳光从树叶中穿过,照在长满青苔的大石上,夏天来了,晴朗的夏天来了”(大意)一段,充满革命浪漫主义情怀。意境营造很美,很抒情,很动人。
  说到动人,当然是剧中满满的“情”了。情也是戏,是更深层次的好戏。时至今日,对也是革命题材的经典潮剧《江姐》中江雪琴上山后与双枪老太婆一段戏,依然记忆犹新,每次重播,几乎都难禁满溢泪水,就是因为有“戏”。这里的“戏”,不是因为情节的激烈冲突,而是因为情,因为爱的不同表达方式。江雪琴因为爱,不愿提起牺牲的丈夫彭松涛;双枪老太婆因为爱,不愿让初来乍到的江姐知道丈夫牺牲的消息。巧的是,这两个经典人物,与阿姆主演詹少君都缘分匪浅。江姐的主演是老版阿姆的扮演者姚璇秋,双枪老太婆扮演者谢素贞是新版阿姆扮演者的家婆。詹少君塑造阿姆的成功,其来有兹,断非偶然。
  廷波先生这次作曲动了真情放了大招啊。阿姆有大段独唱,也有与松森、狗桃的对唱,都非常动听。反复出现的送红军和开场节气歌谣,以音乐串连起全剧,如同上文说到的帽子一样,这一切,都让整出戏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最后,一团的阵容真真无与伦比。老戏骨陈秦梦老当益壮,甘当配角。群演中有众多耳熟能详的角儿。可以独挑大梁传承《金山战鼓》的王美芳、传承《陈三五娘》的林外贸,都是只有几句台词的阿姆的儿女,翁松梅是众多阿姆月夜洗衣烘托氛围唯美的群演阿嫂中的一位,陈伟强是上场下场不断轮转的胖胖的红军战士,名字都没有。也许,正是那么多默默奉献的人们,成就了这出注定成为经典的好戏吧。
  我只是匆匆一瞥,了解不深不透,斗胆发声,是因为着实喜欢上这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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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报道  
李映蓉
  现代潮剧《红军阿姆》是广东潮剧院重点打造的一出革命题材精品剧目,是一出具有“鲜明时代气息,浓郁潮汕风情,残酷现实描写,博大母亲情怀相交融的现代史诗潮剧”。将其定义为“史诗潮剧”,缘于其题材的真实性和写意诗化的艺术风格。
  李梨英是潮汕地区家喻户晓的农村妇女,在严酷的革命斗争中,她先后痛失三子一女一婿五位亲人。她本人为革命出生入死,1951年,作为广东革命老区群众代表,李梨英上京受到毛主席、周总理的接见,广东省委原书记吴南生将其一生写成报告文学《松柏长青》。广东潮剧院曾将《松柏长青》比较有“戏份”的重点章节搬上舞台,易名为《革命母亲李梨英》。《红军阿姆》正是以这两部作品为基础创作的,在这个戏里,人物的很多思想和情节都忠于原著。剧中人物和事件都是真实可信的,有历史的质感。戏里很多场景,也都有潮汕乡村的风情特色。整部戏让我们看到潮汕地区的峥嵘岁月,看到一段真实的苦难历史。
  全剧无论是在语言、表演,还是在题意的表述上,都洋溢着浓浓的诗意。导演把话剧的心理现实主义创作手法和原则,与戏曲“唱、念、做、打”表现主义的手段,以及身体训练集体即兴创作方法相结合,形成《红军阿姆》最为显著的艺术特色和鲜明风格。
  第三场,阿姆月下溪边洗衫,洗着洗着,捣衣声越来越响,10个娘亲,各自造型,这是结合情境由演员即兴发挥创作的。在洗衣过程中,每个战士想到自己的母亲,咏叹自己的母亲。众母亲浣洗的衣衫汇成了溪,变成了水,诗一般地舞动、流淌起来……这种表现主义浪漫主义的手法,使整个舞台充满深邃的意境和无限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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