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坛撷英
   
,看出情势不妙,凭个相府丫头就敢挺身保人,拿什么理由保呢?为了压住吏部的气焰,就冲口而出,把薛玫庭认做相府姑爷。然后她还有这样的本事,她让小姐最后也只能默认这种关系;随着事态的发展,让小姐与她成为盟军,共同对付相爷,扭转乾坤,逼相爷就范。这个春草最初是从莆仙戏搬过来的,这样光辉的小人物,太不像潮汕土生土长的。潮剧里的“走鬼”(即丫头),人们通常不会赋予她如此之大的支配能力,就是张华云在《苏六娘》里让桃花多饶舌几句,有意见认为桃花的作为还是多了点,不是一个婢女可以有的举动。潮汕人是讲究礼数的。所以,智慧的、有能量、敢做敢为的花旦,另如红娘,不太可能出现在潮汕这片土壤上。
  潮剧的彩罗衣旦是本剧种除丑外最有特点的行当,潮剧的题材多是小题材,彩罗衣于是得到长足的发展,她们或为婢则出入灶下厅堂,警觉而机灵,或为乡下村姑,则嘴尖舌利,不欺于人。
  台湾作家施叔青研究中国人创造花旦的心理有妙论,“倘若以心理学的观点来探讨,花旦的产生可以说,在潜意识里是针对老生、青衣所标榜的‘道德’的一种反叛”。“中国男人可以一边欣赏花旦的妖媚风骚,而不与他所尊敬的贞节烈女相冲突。可以说青衣是男人的理想,花旦则是他们可亲的伴侣。”
  我留意到一个现象,在未经改造的旧戏里,彩罗衣旦的出现经常伴随有戏谑甚至狎邪的成分,旧戏里的《桃花过渡》,须毛鬓白的渡伯还要言语上吃桃花的豆腐。潮剧里还有一类风骚少妇或富家小姐,不带水袖,表演多风骚娇艳,称“衫裙旦”,也是旦行里明艳的一类。与此相对的是“乌衫旦”和“蓝衫旦”,她们端庄、端正,更有道德意味。若说后者的审美是 精神层面的,彩罗衣、衫裙旦等则有显著的感官享受。后来对旧戏的改造,重视艺术移风易俗、德育教化的功能,抑止了一些剧目对“不健康”本性的迎合。
  时代发展到今天,期待花旦有更多主体意识,她的身份可以附属,但精神应该自主,而不只是“成人之美”。当然,小人物有小人物的作为,花旦的作为是不能越出她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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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宁樵夫
  潮剧是潮汕文化宝库中的一朵璀璨的奇葩,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潮剧的唱词,大多是经过精心提炼的、诗化了的语言,因此从某种角度来说,唱词就是剧诗;诗化了的唱词更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人物内心活动和思想感情。
  唱词来源于诗歌,押韵是增强唱词音乐性的重要手段,又能使唱词声调和谐,方便演练和记忆。因此,从编剧到演唱,都必须严格遵循潮剧的押韵规则;否则将会使唱词有曲无韵,缺乏字音的和谐,降低了潮剧特有风韵。笔者喜欢听潮曲,虽涉猎不广,但发现在当今诸多的潮剧唱词中脱韵的却是不少。什么是脱韵呢?脱韵就是不押韵,也叫出韵和拗韵。押韵是我们日常所说的“甲句”、“合念”。 如一些朋友是这样吟读孟郊《游子吟》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依1 i1)。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哥威1 gui1)。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何威1 hui1)。”这样读“衣”字便脱韵了。韵脚字“归”、“晖” 是押“威”韵,所以“衣” 字必须采用《中原音韵》(《中原音韵》是我国最早出现的一部曲韵著作,元代周德清著,是代表近代官话的韵书,也是剧本编写用韵规范的工具书。)的读音,读“衣”(威1 ui1)这就是押韵。在创作潮剧唱词时,应力求押韵,演唱时更不能忽视。洪潮老师1990年编著的《潮剧字韵》以及李宏新老师于2010年编著的《潮韵》都对此有专门的论述。
  编剧为了艺术完美,其唱词均尽量追求押韵。我们在演唱时必须把字音押韵读准,才能体现出唱词的音韵美;不能随心所欲,认为人们听懂就行。如果忽略字音的押韵,其韵律美感将会大打折扣。洪潮老师在其《潮剧字韵》中提到:“作者作词无韵或拗韵,演唱吐字不清或发音不准,演者纵有一副很好的嗓子,曲调编得再好听,可是有曲无韵,有音无字,那就同单弦拉戏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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