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又怕他“心肠难料”,“不认妾身,我个罪过难逃”,转而唔敢声高,用“十指尖尖在这窗外敲”,试探一下,昏倒回苏,听书房内似有动静,爬起来再一次敲窗,仍无回响,抓起沙土投入窗内,有了反应,就“我那高呀"猛叫一声,又“哎,我只块苦”哭起来,在窗外徘徊,以引起注意,内面果然问了话,这才禁不住骂他一声……这一连串的行动,也正证明她有见识有胆略,小心谨慎之处。
会见了高文举,不由使她“恨不得把你一扫”。眼看丈夫悔罪,又扫不下去。文举情急发重誓,误会顿消,她又“冤家臭嘴,万福呀!”不甘折煞丈夫,这又看到她那纯真善良的心地和对丈夫的情真意实。(摘编自《郑一标潮剧导演艺术》64-66页)
元杂剧有“旦本”和“末本”之别,凡旦本全部曲牌例由正旦独唱。每剧只有一个正旦。明清以来戏曲中旦行由简而繁,正旦为旦行一支。大都扮演中年或青年妇女,表演上着重唱功。由于所扮演人物大都穿青色(黑色)褶子,所以京剧等多个剧种称为青衣,潮州人叫做乌衫。潮剧乌衫擅演苦情戏,表演有稳重、端庄大方的特点,按照王金真的“履历”和“实际表现”,与青衣的要求完全吻合。
“行当是在歌舞表演性格化的过程中逐步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它从性格化表演开始积累,又以性格化表演为依归,是一个从形象塑造到行当汇集、再到形象塑造的不断创造、不断发展的过程”(摘自《中国戏曲通论》427页,张庚、郭汉城主编)。潮剧《扫窗会》中的王金真就是按照青衣行当艺术化、规范化的性格类型,演员在导演的帮助下依据自身的条件,以角色个性为依归,成功创造出来的鲜明艺术形象。可以这样说,姚璇秋老师所扮演的王金真不同于前人的王金真,这个王金真是可供后者学习的典范。
再看看高文举:高文举是一个勤读书,有才学的穷书生。凄凉的身世,艰难的处境,造就他的良好素质。他饱读圣贤书,深受封建品德的熏陶。获得王员外的救助,招之为婿,还待他情如骨肉,加上爱妻的贤良,给他无比温暖与幸福。考中状元,正思与岳父爱妻共享荣华,孰料温相逼招,如何是好?他左思右想,进退两难;接受吧,这将是对岳父和爱妻的背叛,不仁不义,纯正诚朴的为人,不容他做出昧心之事。抗拒吗?温相权把朝纲,左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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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不从所愿,必招灾祸,断送前程。经内心一番激烈矛盾斗争之后,温顺随和的性情相应带来的保守软弱一面和深受封建思想熏陶而产生的重官位、惜前程起主导作用,在恶势力面前,已无能摆脱,不得不权且应允,委曲求全,命仆人带书接前妻王金真来京。书信差人带去好久了,时至深秋,仍无半点讯息,他心中焦急,怀念情切,痛苦万分。当他正对着过雁寄托情思时,突然那日夕怀念的发妻王金真到来寻他。“既是前妻到来,忙把书抛”,喜出望外,看她容颜廋损,衣衫褴褛,就“一见娇妻肠肝裂”,负疚痛心,“妻呀,你就扫下来”,责打痛骂都愿受;为表白没写休书,竟对天发了重誓;王金真越墙逃出,他亲切关注;“妻呀,岂会伤着身体?”“你先行,你夫随后就到”……这些都说明高文举纯正诚朴,温顺随和的个性,表现在对王金真的态度上是真挚的、温柔多情的。 |
再娶一千金”非出已愿,他独宿书房,对温氏冷漠,极力避开接触,而纯朴的心地,却使他对温相父女的阴谋诡计一无所知。王金真怨他“写书”、“将妾来休离”,诉说“又遇奸相父女来凌笞”之苦。一旦明白是温相“他父女起此蛇蝎狠心毒计施”之后,就再不能调和妥协了,他骂温氏为“野妇”,把她当仇敌看,决然进入斗争。这完全合乎一个纯朴善良的人,一个重仁义、知好歹的人的行为逻辑。
高文举在行动中还有细心、沉着与机智之处。他在书房里倾听、窥看,暗自猜测窗外人的活动,不是莽撞行事;他开门又立即关门,就是怕中奸计,“你这门外之人,既是王氏妻子到来,可将家中情形,一一说明我知,自然与你相认”。求实,不随便,冷静得下来。而温氏带人搜查了。“野妇闻知,你夫如今不敢与你相认了”,“你今做乜这样高声大语……倘若野妇闻知,许时节,你命必定丧阴司,我身不得归乡里”,是他在斗争中考虑到后果,是细心而不是软弱动摇,她慌乱之中想到“包爷台前”白纸告状,取梯给妻子越墙逃去,是急中生智。(摘编自《郑一标潮剧艺术》62-64页)
高文举以正生行当应工。正生是潮汕民间的叫法,与正旦相对应,实际就是小生。一般扮演青壮年男子,常是剧中的最主要人物。在潮剧生行中另有老生、武生、花生、丑生等行当。稳重大方和风流潇洒都是小生的表演特色。分别适应于不同性格的人物。按高文举的“履历”和剧本展示的人物性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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