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着地,被绊倒在地。萧南英、林舜卿在《刺梁骥》中这一系列的表演,可谓惊心动魄,看得观众屏息凝神,暗暗为邬飞霞捏了数把汗。
男角戏份相对较轻,有时仅是一副活道具,常用程式是“扑虎”,模仿老虎扑食姿势,在垂死挣扎中反戈一击。行刺的结果,新郎的生死因人而异。恶贯满盈之徒将死在绝色红颜手下,成为“风流鬼”,如邬飞霞刺梁骥,《花笺状》朱玉莲刺杨庆春,《刺秦虎》金雪华刺秦虎。罪不至死或戏份未完的将身受重伤,如《孟丽君》苏映雪刺刘奎璧、《潇湘秋雨》崔妙兰刺魏彪。如果尚可接受改造教育,可能会毫发无损,如《陆文龙归宋》柳瑞云行刺。
新娘的命运或是逃出生天,或是被擒身受牢狱之灾,但最终必能等来沉冤昭雪之日。不过也有例外,像《飞龙刺狄青》中一肚子坏水的番邦飞龙公主,应该千刀万剐,忠肝义胆的狄皇亲肯定不能死! |
洞房之夜乃人生大喜之时,不到万不得已,新娘不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如果不是男方过于强势,娘家无人能救她,哪个新娘会铤而走险,手刃仇人。《花笺状》中的朱玉莲把花花公子杨庆春骗至客店,问明杨谋杀丈夫经过之后,干净利落地把人给杀了,并乘夜色安全脱险,可谓老谋深算。《陆文龙归宋》的柳瑞云,对陆文龙心存眷恋,为家国才抛儿女情爱,行刺失败后甘愿引颈以待受死,她的那一剑刺得有点无奈吧?
无论如何,这是一条不归路,因为即使行刺成功,新娘们也再无生路。举着寒光闪闪的利器,她貌似强大,实则无助之极。她想用自己的死,换取心上人或亲人的生,用血控诉那个无公理可讲的男权社会。她为终结这段罪恶婚姻,亲手做了掘墓人。她可能得胜了,刺死了那个娶她的男人,可是她的心同样在滴血,命运如此不济,也许刺中的只是自己的心!
和赫赫有名的荆轲刺秦王、专诸刺王僚等事迹相比,潮剧舞台上新娘们的“洞房行刺”并没有那么伟大,不足丹青留迹。但她们的忠贞不二、嫉恶如仇,以及事到临头决不退缩的勇气,同样是令人激赏的品质,与荆轲等相比,不见得就有高下之分。“牢笼一计巧安排,谁识荆轲是娥眉”,潮剧中唱做并重的“洞房行刺”,也就常常成为令人荡气回肠的精彩片段。 |
摘自《汕头广播电视周报》2010年12月2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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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己人 |
一提起巫娇娥,相信大家都知道她就是《金花女》里那个泼辣妇;而《苏六娘》中的苏老四,《陈三五娘》中的黄九郎,他们都是员外,有钱人,他们的老婆堪称得上富家婆。泼辣妇和富家婆孰轻孰重,这个问题本来如“三个冬瓜唔见二”,一目了然,但在我看来,这些安人之类的富家太太,活得还远远不如巫娇娥这平民之妇。
无论是苏老四还是黄九郎,他们都是非常突出的大男子主义者。他们的老婆可连个名字都没有——如果硬要说有,那也就是叫“苏郭氏”、“黄欧氏”。一听名字,就感觉出她们是男人的附庸。事实也是如此,“侯门一入深似海”(这个侯门是泛指),苏郭氏、黄欧氏们看似锦衣玉食,但富户人家男尊女卑严重,什么事情都是丈夫说了算,实际上她们在家庭中是没有地位的,甚至活得很没自尊。女儿不“听话”,黄九郎不认为自己没教育好,一开口便是“都是你,慈母败儿,才养出这样的好女儿”。在他看来,女儿不好责任全在老婆。相比之下,黄九郎说话还比较有分寸,这苏老四就更加是俗不可耐,动不动便对老婆“老娼、老娼”地骂,还要动手打人。同时,无论是黄九郎还是苏老四,要给女儿定亲,完全是自己说了算,老婆只有知情权,这一点上,他们认为女儿是自己一个人的,而老婆无关。黄欧氏和苏郭氏,即使同情女儿,也说不上话。古人有“宁做贫家妻不做富家妾”之说,是很有道理的。
而金章的老婆则不同。她有一个清清楚楚的名字叫“巫娇娥”,不会有人叫她“金巫氏”。金巫氏,多拗口的称呼啊!平民之家没有那么多的清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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