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而叫观众忘我,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这里暂且勿论。但戏曲的演出能叫观众入戏而又不忘记是在看戏,却是略胜一筹!
戏曲何以有此功能?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其中有一条,就是戏曲舞台不企图消灭“舞台感觉”,也不制造“生活幻觉”,它公开自己是在演戏,一切都是“假定”的。
传统的戏曲人物登场,要来个“自报家门”,作自我介绍。这种自我介绍,是游离于戏剧情节之外的,它唤起了观众的“舞台感觉”,意识到自己是在看戏,演员是在演戏,戏曲舞台上的一些表演手法,也是在唤起观众的“舞台感觉”,像甲乙在对话中,一方如有什么心理活动,即以手挡脸,表示对方听不到,然后面对观众谈出了自己的心理活动。这种以手挡脸,表示对方听不见的手法,按照生活真实来讲是十分虚假的,但在戏曲舞台上,却是允许的。戏曲舞台上,这种真真假假,半真半假,真中有假的表演,使观众入戏而不入迷,在入戏中还有几分意识到自己是在看戏,《精忠传》中的秦桧,才会被打而不被杀,不会象《奥赛罗》中的埃古那样,死于观众的忘我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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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克
先前,潮剧常用“双棚窗”这种形式来抢棚脚,吸引观众。即是一台短戏扮出两套角色,分作两边演同一出戏。如“双柴房”、“吴汉双杀妻”等,以显示该戏班的演员阵容雄厚,唱做齐整。谢吟先生编的文明戏《迎风山》,门内门外有一段双棚窗,也得到赞赏。最近惠来潮剧团演出历史故事剧《刘章下山》,其中《害媳》一场,就是运用双棚窗这个传统手法,把不同人物在不同环境中发生的,却有着共同命运的事件集中在同一个舞台上,交叉进行演出。舞台被“隔”成两半,一边是金灯红幔的延寿宫,演奔父丧而来的王子刘肥身遭吕后幽禁深宫之事;一边是阴森可怕的冷宫,演吕党残杀其媳刘盈之妻及其爱婢的悲剧。两边戏合起来,把吕后篡权、杀戮异已的丑恶面目和残酷手段刻划得淋漓尽致。这种别开生面的艺术手法,既可以避免场次重复,收到话分两头交代故事,还能取得互相衬托感人更深之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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