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报道
   
表演,要补充或者否定都必须通过另一次研讨论证确认,才能为行内行外的人所接受。彩旦的行当没人报,但是有几位演员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却有明显的彩旦倾向。评委们认为这几位演员报彩旦更为有利。
  戏曲不但允许还鼓励演员跨行、反串。为了让评委能更全面了解参赛演员的情况,可以在报名的时候将行当分为两栏,一是本人行当,一是角色行当。
  上面提到的自加压力的问题,有的就不成功甚至是失败。这里面有个目标定得太高,超过自己负担能力的原因,也有个行当选择是否准确的问题。最吃亏的如《罗成陷阵》的演员,一个文小生演一折武小生的代表性剧目,看戏的人,包括评委决不会因为你是文小生而给予“优惠”。能不吃亏吗?
  唱做念打,唱居首。不过行当不同又有不同的侧重,旦行最看重唱的是青衣。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参赛的青衣演员都向形体动作表演倾斜,凡青衣几乎都出长袖,这次比赛还有劈叉、窜跃和托举等等比较强烈的舞蹈动作。先不说你的动作做得好不好,问题是对塑造人物来说,这些动作的运用是否恰当?如果运用不恰当,动作又完成得不好,甚至失科,结果必定是扣分。为这次比赛配戏而不参加评分的秦香莲和冬哥、春妹朴素而又倾情的表演,帮助参赛演员迅速进入角色的规定情境,给评委留下印象,认为这个青衣演得得体。
  再说说《梅英表花》。这折戏是上一世纪60年代初翁妙辉老师从中国戏曲学校学来的。这折戏表花是手段,逗小姐乐让小姐留在花园等候卖水人到来,促成他们相会才是目的。小姐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她着急,于是故意唱错试探。当探出小姐原来是留心在听着,为自己的成功她暗自高兴,偷着乐。这种心理几次反复,表现出一个地位卑微的婢女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成全他人的好事的可爱形象。据说几位“梅英”都找不到导演,所以只顾着完成一大堆形体动作,手忙脚乱地,有的表到第三个月就在喘气,更别说塑造人物了。
  《小宴》展现演员的翎子功包括所谓绝招,尽人皆知。翎子功是技巧,掌握这门技巧当然不容易,但是更不容易的是把技巧运用到人物身上,成为此时此地此人动作的必然才合理生动。吕布是大将军、是英雄,随时都注重
  9
     
   
特别报道  
自己的威仪和尊严,但是一见面就被貂嫦所吸引。为了表达爱意,除了热情的语言,用翎子制造一些似乎无意的接触示爱,这才是最难把握的。一句话,最难破解的压力是如何塑造出一个独特的“痴哥”大将军。看得出,两位演吕布的演员能比较自如地展示技巧是下苦功练的,《双跑城》演徐敬猷的老生同样是下了一番功夫练技巧。这样的学习精神应该充分肯定。不过都要记住,用“心”做戏才是最重要的。肢体、包括身上的道具都与心连着,心动它们才动。只有这样才能使表演逐步接近丝丝入扣的境界。
  要把鲁迅先生笔下的人物搬上银幕或舞台难度很大,因为他写的人物都是时代的缩影,是一群人甚至是一个阶层人群的典型。有位参赛演员偏偏找来块难啃的硬骨头。记得上一个世纪50年代念中学时,有的女同学无病呻吟说自己“命苦过祥林嫂”。当时还不懂,一个在封建宗法和神权双重重压下自认命苦是前生注定的女人,当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时还不敢哭喊,这才是最大的悲哀,也是那个年代中国的悲哀。“祥林嫂”的意义就在于此。
  3、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次参赛的剧目除《斩经堂》、《赵宠写状》、《活捉孙富》、《白娘子》和《访鼠》外,其它都是移植剧目。大赛是构筑一个平台,各路英雄把最适合自己发挥的武器拿在手里登台竞技。因为事先没有设定限制,所以南拳北腿各显其能。像青衣演员用斜蹬腿敧身亮相就突破潮剧的规范,这样的动作只适宜扮演风尘女子的闺门旦来做。
  越剧是女子班,女扮男有一套程式。有些程式应用在男小生身上就让人觉得脂粉气太浓,缺乏阳刚之美。
  根据临场的表现,《孔雀东南飞》的演出得到肯定,这从演员的得分就可看出。但是它的出现对潮剧青衣行当无疑是一种颠覆,这样的青衣能融合在潮剧的表演风格里吗?
  有评委说,这样搬演姐妹剧种的戏是握着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是丰富潮剧舞台的色彩;另一方面是对潮剧传统艺术极大的挑战和冲击。如果表演上小生是越剧的、花脸是京剧或外江的、花旦是梨园的、武生和武打是京剧的、青衣和闺门旦什么都有,那么,这样的潮剧身上哪一块肉是自己的?这个问题引起评委们的深思,但愿是多余的忧虑!
10